赛珍珠(Pearl S. Buck或Pearl Buck)(1892年6月26日-1973年3月6日),直译珀尔·巴克,美国作家。1932年借其小说《大地》(The Good Earth),获得普利策小说奖;1938年获诺贝尔文学奖。她也是唯一同时获得普利策奖和诺贝尔奖的女作家,作品流传语种最多的美国作家。来镇江前,我只是模糊地记得有这样一位美国作家,三年来,镇江的“鸿儒”们经常提到这个伟大的名字,我开始关注起来,好友裴伟是赛珍珠研究的权威专家,数次邀约我参观纪念馆和故居,3号,终于得愿。
参观完毕,去裴老师办公室,恰逢江苏大学原中文系主任陈东教授也在,裴伟热情地把陈教授介绍给了我,祈愿赛珍珠能把我领进一个新的精神群落。
一、赛珍珠纪念馆
二、赛珍珠故居
120年前的6月26日,她出生于美国,却在遥远的中国镇江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少年,从此,亚洲的中国成了她的真实世界;
她在南京写出了著名小说《大地》,并因此成为美国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女作家,更是用英语写作中国题材获此奖的西方作家第一人;
她于1973年去世,葬于美国,斜卧在草地上小小的墓碑上面却镌刻着三个篆体的中文字:“赛珍珠”。据说是出自她亲笔,就像一枚阳文的印章。
如今,这位被誉为一座沟通中西文明人桥的著名美国女作家,即将迎来她的120周年诞辰。近日,记者通过走访赛珍珠的故居,跟随赛珍珠的足迹,开始她的人生之旅。
镇江——中国的故乡
在本周五举行的赛珍珠诞辰120周年纪念活动上,美国驻上海总领事葛瑞风给大家讲述了他曾经寻访赛珍珠镇江故居的一个经历。
上世纪90年代,葛瑞风载着妻子和三个孩子举家从上海驱车来到镇江想要亲访赛珍珠故居,“一路上,我的妻子还朗读赛珍珠的《大地》给孩子们听。”葛瑞风说道,然而,尽管四处打听,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赛珍珠故居,这无疑是个很大的遗憾。“今天,我们终于可以转悲为喜,非常感谢那些为赛珍珠故居重新开放提供帮助的人。”
葛瑞风当年要找的赛珍珠镇江故居,其实离我们很近。
走进喧闹的润州山路,在两旁高大的梧桐树指引下,顺着一条长长的斜坡(见图1),便来到了登云山上的赛珍珠故居。这座占地约400平方米的青砖木结构两层楼房,如今早已成了省级文物保护单位,在城市的日新月异中,越发地浸润出它的古朴和静寂。
这里,正是赛珍珠生活了近18年的地方,这段岁月,几乎占去她在中国时间的一半。她自幼便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家里的女佣王妈和其他佣人常常给她讲述中国古代的神话故事,10岁时,她又跟随一位晚清秀才诵读诗书典籍,这些经历给这个有着蓝眼睛、黄头发的西方女性带来了巨大影响。后来回到美国完成大学学业,学生登记表上,赛珍珠在家乡一栏填的是“镇江”。赛珍珠说,“当我生活在中国人世界里时,我是中国人,说话、做事、吃饭、思想、情感和中国人一模一样。”
进入大门,有着百年历史的木地板上,偶尔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白色的窗纱随风飘动,一架钢琴放在窗边,与墙壁上的一张张旧照片一起,仿佛都在向来访者诉说着过去的那些故事。
一楼的餐厅、客厅,二楼的书房、卧室……一切陈设宛如昨日。故居工作人员介绍,这里按照当年赛珍珠生活时的格局布置,陈列了不少当初她的生活物品,书房里丰富的藏书、桌上的文房四宝、墙壁上的中国山水画、宗教题材的蜡染壁挂、漂亮的穿衣镜等等(见图2),处处见证着赛珍珠是个吸收多元文化的西方女性。
正值工作日,记者见到了陆陆续续前来的寻访人。“平均每天能有二三十个来访者。”工作人员介绍,在参观者中,既有本地市民,也有慕名前来的外地游客。在大厅登记处的留言簿上,记者看到,不少参观者都纷纷留言,既有发自内心的感叹,亦有诚挚的期盼与建议:“一颗率真、朴实、博学、善良的心,永远闪耀着光辉。”“赛珍珠是我最喜欢的作家之一,她的作品记录和见证了历史是多元文化融合的结晶。愿她的故居永存,愿她的作品被越来越多人所欣赏。”……
赛珍珠故居西侧是赛珍珠纪念馆,展示她和家人曾经使用过的物品。
赛珍珠纪念馆馆长李进法告诉记者,赛珍珠纪念馆2008年建成,在赛珍珠诞辰120周年到来之际,又将其重新布展开放,在世人面前展示赛珍珠曾经的丽质风华和绰约芳姿。据了解,这里陈列与赛珍珠相关的实物展品有50多件(种)、图片达180多幅,与赛珍珠曾经生活过的其他城市相比,我市的赛珍珠纪念馆是成立最早、资料最全、展品最多、布展面积最大的,成为名副其实的赛珍珠纪念场所、研究资料中心、国际化教育课堂和风景旅游景点。
南京——创造一生辉煌的地方
与镇江相邻的南京,与赛珍珠一生辉煌关系密切。
1919年下半年,已经结婚的赛珍珠跟随丈夫卜凯来到南京,受聘于南京大学的前身金陵大学,住进了学校的一幢小楼,直到1934年离开南京,离开中国。
在其所住洋楼的阁楼上,她写作完成了后来为她赢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品《大地》。这座洋楼现在仍静静矗立在南京大学北园的西墙根下。
这是一座西洋风格的三层小楼(见图3),四周生长茂密繁盛的松树将小楼映衬得古朴而又富有文化气息,小楼一侧的赛珍珠铜像由南京大学镇江校友会捐赠,表现了赛珍珠中国故乡“镇江”的人民对赛珍珠的无限思念和崇敬。
为了纪念赛珍珠诞辰120周年,南京大学花了近一年的时间,将这栋小楼修复一新,并于今年5月揭牌,首次面向公众。
“我们遵从修旧如旧的原则,尽可能保持了故居原貌。”南大档案馆的工作人员介绍说,参照的标准,很多是根据赛珍珠后人提供的当年的老照片。走进一楼,复原的便是当年赛珍珠所用过的家具以及一部留声机。客厅的座椅摆设还和几十年前一样,让人不禁联想起当年赛珍珠和学生们一边听着音乐一边讨论文学话题的情景。
三楼的小阁楼窗台边,赛珍珠曾经用过的打字机还依然放在桌前,微风吹过,白色的帘幔轻轻飘起,“过去,坐在这里是可以看到远处的紫金山的。”工作人员说道。
在这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小房间里,赛珍珠仅用了三个多月时间便一气呵成了有着深远影响的小说《大地》。《大地》成为美国1931年和1932年的最佳畅销书,1932年获得普利策奖,1937年被改编成好莱坞电影引起轰动。因为其中“对中国农民生活史实般的描述”,1938年更是荣获诺贝尔文学奖,这既是美国第一位女作家获此殊荣,也是第一次中国题材的文学作品获此荣誉。
向西方打开了了解中国一扇窗,很多人都是通过《大地》才了解到中国农民有血有肉的形象。1998年美国前总统老布什访华,曾专程参观赛珍珠故居。老布什在参观时表示,他当初对中国的了解,一直到后来对中国产生爱慕之情,就是受赛珍珠的影响,是从读她的小说开始的。
事实上,赛珍珠的贡献远不止这些。还是在这里,她完成了中国四大名著之一《水浒传》首部英译本,将之推向了世界。
美国——长眠于此 心在中国
作为一位多产作家,赛珍珠一生创作了百余部作品,其中大部分以中国为题材和背景。对此,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曾称她是“一座沟通东西方文明的人桥。”
1934年,赛珍珠离开南京回美定居,当时,她与卜凯的感情已经破裂,两人于1935年正式离婚。同年,赛珍珠又嫁给了约翰·戴出版公司总经理、《亚洲》杂志主编理查德·沃尔什。
让赛珍珠倍感遗憾和无奈的是,这一次的离去,竟让她再也未能踏足那片魂牵梦绕的故土。1973年,81岁的赛珍珠去世,安葬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州费城附近的青山农场,她的墓碑是自己在去世前就设计好了的,上面没有任何碑文,只有用篆体刻下的“赛珍珠”三个字。
寻觅彼岸,故人归——美国作家赛珍珠故居纪行
4月10日中午10时,我应赛珍珠国际邀请,如约而至赛珍珠纪念馆,馆长唐娜女士接待了我。
我以崇敬的心情向赛珍珠这位文学大师鞠躬礼拜。微风轻拂竹叶松枝,墓碑上刻有篆体的“赛珍珠”三个字是那么熟悉。穿越时空,我的眼前浮现她在耄耋之年的1972年即40年前,她给包括尼克松总统和中国总理周恩来以及其他可能帮助她赴中国的人写信,渴望重新回到中国,渴望到镇江寻找她父母的坟墓,而最终未能成行。这使之成为她至死的遗恨和忧伤,令人唏嘘不已。
祭拜完毕,我被引导到赛珍珠故居。这里由一位年长的女性讲解员陪同。这是一幢独立的二层楼的起居和工作室,错落有致,中西合璧。说它中,是因为屋内有梁。赛珍珠晚年在此长久居住。从她的书房、起居室、工作室的环境和陈设来看,都展示了她是一位有独特个性、勤奋、智慧的伟大作家。
浓郁的写作活动的气息弥漫着整幢房子。这种气息和中国有关。
我看到她曾经使用过的打字机,她最后的日子就坐在打字机前敲打文字。身后面有她最喜爱的花房,开放着她喜爱的玫瑰和蔷薇。我看到她珍藏的许多中国物件,如:魏鸿年秘制印泥盒,墙上挂有中国书法,观音摆件,把玩的中国漆器盒,青花瓷龙盘,青花瓷碗。这些都来自中国,这些物件使我倍感亲切。还有她常年坐着写作的桌椅,也是中国明式的,而陈列柜内的那件蓝底盘金龙袍,也是赛珍珠的最爱。
这些来自中国故乡的故事和物件,使我这个孤独的寻访者有一种我从故乡来又到故乡去的去国怀乡之情。赛珍珠是喜爱中国的,她曾经对中国那片大地充满了好奇,在那里生活了近40年,那里有她逝去的青春年华和爱恨,有她对中国大地的眷恋,有她对中国大地由爱生恨,由恨生爱,爱恨交错的复杂感情,这些都是情思绵绵的极致!爱的极致!
(张继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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